2023年7月10日星期一

勿宏大叙事

看了一下结婚和出生的统计数据,和韩国伯仲之间,这事说重要也没那么显然,不算育儿和教育市场的话起码真正对整体产生直接影响还需要 20 年。但是经济学是建立在指数预期之上,而人口,尤其是青年人口,不仅仅是燃料,更是韭菜。加入 WTO 以后这么多年经济高速增长,有很大程度都是基于世界第一市场和世界第一受教育劳动力这个前提之下的,而当前的出生率,基本注定了天朝之后几十年会长期处于内需不足并劳动力过剩的状态。

除此以外,还有两头房间里的大象,一个是巨型城市化,一个是法制。

巨型城市化其实就是人口大迁徙的过程,农村人口进城,小城市往大城市搬,然后大家都挤破了头去几个巨型一线城市。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资源也是随着人口集中的,逆向调节的手段只有财政转移支付和基础设施建设,但这更多的是一种福利兜底手段,并没有改变资源的流向。

如果我们把视角放到农村,随着年轻人进城,是注定走向消亡的;而一线城市,则不断吸收新鲜血液和过量资源投入,与此同时设立各种形式的进城税和门槛,例如户口、教育和住房。这个过程说的不好听一点可以叫做对内殖民地化,好听一点叫做剪刀差。

法制则是另外一个大问题。从当前的司法实践上来看,如果背后没有太多的利益相关的话,总是倾向于息诉(和稀泥),和倾向于博弈双方中博弈能力较强的一方,这样自身无论是作为仲裁者还是执行者来说都是最省事的。而大部分法律制定的时候只有朴素条文,并没有将博弈能力作为考虑因素之一,带来的结果就是法治的公平性几乎得不到体现。

这两个问题导致社会的流动方向几乎无法逆转,就像控制中的正反馈一样。能解决巨型城市化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只有更进一步的城市化,能解决法治问题只有更多的人治,在外部看起来就像是集体无意识粘合成的利维坦,揉成历史的车轮的模样滚过。

而可以让以上问题全部恶化的着力点之一,恐怕就是打拳了,加上猫狗和超期工作的议题。就目前天朝的应对来看,我对结果十分的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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